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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o Zhou Li

Back to list Added Mar 23, 2007

工 笔 绘 清 风

工 笔 绘 清 风

彭俐

诗若可观真如画,画若能读亦如诗。
一册《李绍周工笔画》在手,一缕被月光染蓝的清风在握。人有人品,画有画格,品格为物,可知可感,不可言说。悬在不惑和天命之间的李绍周,正当艺术创作的盛年,但他“执一念而不改、秉一烛而不弃”的丹青劳作,已经是硕果累累。如果说作品多次在全国美术展览中获奖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还不能说明作为军旅画家的成就的话,那你就去读读他的画。
大多数画作,都是只能看的,只有少数作品可读。看,只需眼睛参与就够了;读,却要求眼睛、大脑与心灵三位一体地投入。画若可看已入流,唯有可读方为上乘。让我们先迈进李绍周的《门槛》吧。斑驳而厚重的黑漆大门,半开半掩,裹着黄裳的僧人,半嗔半笑。没有玄机的画面玄机自在,没有说破的禅意意味深长。被门槛淹没的是脚,被袈裟遮盖的是嘴角的笑,被遗忘的是大千世界的大千愿望。
那些在茫茫夜色里踏上《寒路》的人是谁?他们从哪儿来?又向哪儿去?寒冷的是天地,还是人心?从这些人本然的表情里,能读到无奈与执著,紫色的御寒衣显得凝重而沉静,人们急匆匆赶往的目标,也许是不需要早至的归宿。想到世事人生诸多的不期然而然、不可为而为之,面对《寒路》上的寒微人,不禁不寒而栗。
《长明灯》亮了,在古老的高原上。是鬓已斑白的老妪躬身用酥油把它点燃?还是一颗热得似炭火的心?那《长明灯》的火苗,是金黄金黄的,是迎春花一样的颜色,又像是水仙花一般的俏丽婀娜,曼舞在长夜里,犹如一万颗金星,会聚在一方屋檐下,为了一个传说中古老的期许,抑或是为了期许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曾看见千万盏长明灯闪烁光芒的人,永远也不知道长明灯有多美、多亮。
《梦回故园》是另一番情调,褐色的黄土高坡,被梦中的蓝天和白窗棂拥抱,一对剪纸鸳鸯在相互亲吻,出生在古都洛阳、美髯公似的李绍周,对自己的故土、对家乡,竟然也有这般儿女情长。
是军人,就不能不画军旅生活。宋代诗人陆游诗中的“铁马冰河”,在他的笔下,被描写成雪国的美景,不见肃杀之气,惟有祥和之态。远远的,一名战士,挥手指挥着隆隆“铁马”过冰河,大自然的空旷与人物的渺小,对比成有情节的风景,别有韵味。
读《生存图解》(之一、之二、之三),则有另类的感觉,有哲思,有隐喻,也更有现代感在其中,笔法上细腻与粗犷并存,含蓄与奔放同在,是其风格多样、勇于探索的脚注。
诗意的追求,往往是画意的所在。在这一点上,李绍周颇得古人传承之妙。其它画,如《人在天涯》、《古桥图》、《秋色灿若霞》、《李清照诗意》、《苏东坡红梅诗意》等,都堪“吟咏”,作为专心研究工笔人物画的画家,他以画笔挥洒诗情,以诗心描绘苍生,怀着九死不悔的痴迷。
李绍周称自己的画,是“心田里流出的一支无名小曲”,是“送给炎热尘世的一缕清风”。其实,世上真正铭心的,常常是无名氏的无名之作。我们小时候被夜空中的几粒寒星所感动,兴奋莫名,并不在意他们是宇宙间太阳一样的恒星,还是月亮一样的卫星,也不再乎他们的名气大小。
(2002年6月16日《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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