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弗兰克

罗伯特·弗兰克是谁？

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1924-2019），瑞士摄影师和纪录片制片人，获得美国公民身份，并以其对该领域的卓越贡献而闻名。他的著名著作《美国人》于 1958 年出版，因其从局外人的角度对美国社会进行了新颖而富有洞察力的描绘而获得了巨大的认可，使弗兰克被人们与当代法国哲学家德·托克维尔相提并论。这本书重新定义了摄影的能力和表现潜力，彻底改变了摄影领域。事实上，它被广泛认为是 20 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摄影书。在摄影领域取得成功后，弗兰克开始涉足电影和视频领域，通过尝试处理照片和创建蒙太奇等技术，继续突破界限。

带安全灯的摄影暗室。图片来源：Inkaroad，来自维基百科。

摄影领域的历史背景和初步经验

弗兰克出生于瑞士苏黎世的一个犹太家庭。他的母亲罗莎（有时被称为雷吉娜）拥有瑞士公民身份，而他的父亲赫尔曼来自德国法兰克福，因是犹太人而失去德国公民身份后成为无国籍人。为了确保二战期间的安全，弗兰克和家人申请了瑞士公民身份。尽管他们在瑞士仍然受到保护，但迫在眉睫的纳粹主义威胁深深影响了弗兰克对压迫的理解。为了摆脱家庭的商业环境，他转向摄影并接受了几位摄影师和平面设计师的培训。 1946年，他创作了第一本手工摄影集《40 Fotos》。

1947 年，弗兰克移民到美国，并在纽约市找到了一份《Harper's Bazaar》时尚摄影师的工作。 1949 年，他的作品与 Jakob Tuggener 的照片一起刊登在《Camera》杂志上，将两位艺术家定位为瑞士“新摄影”的代表。塔格纳是弗兰克的榜样，由弗兰克的导师、苏黎世商业摄影师迈克尔·沃尔根辛格介绍给他。图格纳不受商业束缚的艺术手法引起了弗兰克的深深共鸣。

弗兰克开始前往南美和欧洲旅行，创作了另一本手工制作的摄影集，记录了他在秘鲁的经历。 1950年他回到美国，这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一年。他结识了爱德华·斯泰肯（Edward Steichen），并参加了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举办的“51位美国摄影师”群展。此外，他还与艺术家玛丽·洛克斯佩瑟结婚，并育有两个孩子。

最初，弗兰克对美国社会和文化抱有乐观的看法，但当他遇到美国生活的快节奏和以金钱为中心的本质时，他的观点很快发生了转变。他开始将美国视为一个荒凉而孤立的地方，这种情绪在他后来的摄影中变得显而易见。弗兰克也对编辑对他的工作施加的控制感到不满。他继续旅行，并短暂举家搬到巴黎。 1953年，他回到纽约，担任《McCall's》、《Vogue》和《财富》等杂志的自由摄影记者。在 20 世纪 40 年代和 1950 年代，他与摄影师同事索尔·莱特 (Saul Leiter) 和黛安·阿勃丝 (Diane Arbus) 交往，为简·利文斯顿 (Jane Livingston) 所说的纽约摄影师学院（与纽约艺术学院不同）的形成做出了贡献。

1955 年，爱德华·斯泰肯 (Edward Steichen) 在著名的现代艺术博物馆展览“人类之家”中展出了弗兰克的七张照片，弗兰克因此获得了进一步的认可。这些照片在西班牙、秘鲁、威尔士、英格兰和美国拍摄，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并为展览的成功做出了贡献，全世界数百万人都看到了展览。

美国人

罗伯特·弗兰克 (Robert Frank) 从瑞士艺术家雅各布·塔根纳 (Jakob Tuggener) 的著作《Fabrik》、比尔·勃兰特 (Bill Brandt) 的《英语在家里》和沃克·埃文斯 (Walker Evans) 的《美国摄影》中汲取灵感，于 1955 年获得约翰·西蒙·古根海姆纪念基金会 (John Simon Guggenheim Memorial Foundation) 颁发的古根海姆奖学金。这笔资助使他能够踏上美国之旅，拍摄描绘美国社会各个层面的照片。他的旅行足迹遍及底特律、迪尔伯恩、萨凡纳、迈阿密海滩、圣彼得堡、新奥尔良、休斯顿、洛杉矶、里诺、盐湖城、巴特和芝加哥等城市。弗兰克在家人的陪同下完成了部分旅程，拍摄了惊人的 28,000 张照片，并从中挑选了 83 张发表在他的开创性作品《美国人》中。

在旅行期间，弗兰克遇到的一些事件塑造了他对美国的看法。他在阿肯色州的一个小镇面临反犹太主义，在那里他受到警察的虐待并被暂时拘留。在南方的其他地方，他收到最后通牒，要求他在一小时内离开城镇。这些经历可能导致了他作品中弥漫的忧郁和批判的基调。

1957 年返回纽约后，弗兰克遇到了垮掉派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后者对他在旅途中拍摄的照片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凯鲁亚克主动提出为美国版《美国人》写序言，并成为弗兰克一生的朋友之一。弗兰克还与艾伦·金斯堡 (Allen Ginsberg) 建立了密切的联系，他对垮掉派亚文化的记录反映了他对 20 世纪 50 年代乐观的外表与潜在的阶级和种族差异之间紧张关系的探索。他的非传统摄影技术，包括不寻常的焦点、低光和非传统的裁剪，使他的作品有别于当时的主流新闻摄影。

最初，弗兰克由于背离了传统的摄影标准，在寻找美国出版商时面临着挑战。 《美洲》于 1958 年由罗伯特·德尔皮尔 (Robert Delpire) 在巴黎首次出版，属于《百科全书精华》系列的一部分，附带由著名作家撰写的文本。美国版最终于 1959 年由格罗夫出版社出版，最初收到的评价褒贬不一。然而，凯鲁亚克的认可有助于增加其曝光度并吸引更广泛的受众。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人》成为美国摄影和艺术史上的一部具有开创性的作品，弗兰克也与这个项目密切相关。它被认为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摄影书籍之一。

1961年，弗兰克在芝加哥艺术学院举办了他的首次个展，题为“罗伯特·弗兰克：摄影师”，随后于1962年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了展览。通过《法国日报》的专刊，他获得了进一步的认可1983 年的《摄影手册》展示了对其作品的批判性讨论，以表达钦佩之情。

为了纪念《美国人》创刊 50 周年，2008 年发行了新版本，其中包含未裁剪的照片和一些图像的替代视角。为庆祝这一时刻，国家美术馆、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SFMOMA) 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了题为“观察：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的庆祝展览。展览展示了弗兰克最初的古根海姆奖学金申请、老式联系表、与沃克·埃文斯和杰克·凯鲁亚克交换的信件，以及在弗兰克的监督下组装的拼贴画，让人们深入了解他的创作过程。随附的一本书也名为“观察：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对这部标志性作品进行了全面的审视。此外，一本名为“By the Glow of the Jukebox: The Americans List”的书收录了参观 SFMOMA 展览的著名摄影师挑选的最喜爱的图像。

用于绘图的暗箱，来自维基百科。

见解：

美国人（摄影）

《美国人》是罗伯特·弗兰克的一本开创性的摄影书，对战后美国摄影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该书最初于1958年在法国出版，后于1959年在美国出版，以超然的视角捕捉美国社会的上层和下层，呈现出独特的视角。这组照片描绘了当时的复杂肖像，反映出对主流价值观的怀疑，并传达了普遍的孤独感。弗兰克在《美国人》中的作品被视为摆脱了商业限制，展示了一种类似于“垮掉的一代”精神的新鲜而叛逆的方式。

背景

1949 年，《相机》杂志的新任编辑沃尔特·劳布利 (Walter Laubli) 出版了一本重要的作品集，其中收录了雅各布·塔格纳 (Jakob Tuggener) 和年轻的罗伯特·弗兰克 (Robert Frank) 的照片。弗兰克在国外呆了两年后最近回到了瑞士，他在杂志上的部分展示了他在纽约拍摄的一些最早的照片。该杂志将他们视为瑞士“新摄影”运动的代表。

对于弗兰克来说，塔格纳是他的榜样，是他的老板兼导师、来自苏黎世的商业摄影师迈克尔·沃尔根辛格向他介绍的。沃尔根辛格认为弗兰克不适合商业摄影体系，他推荐塔格纳是弗兰克真正欣赏的艺术家。图格纳于 1943 年出版的摄影集《Fabrik》以其诗意的顺序和没有文字的方式给弗兰克带来了灵感，就像一部无声电影。这本书后来影响了弗兰克自己的作品，特别是他的著名出版物《Les Américains》，该书由 Delpire 于 1958 年在巴黎发行。

Frank 的创作愿景也受到其他灵感来源的影响，包括 Tuggener 的书、Bill Brandt 1936 年的《The English at Home》以及 Walker Evans 1938 年的《American Photographs》。这些作品以及 Edward Steichen 和 Alexey 等摄影师的推荐1955 年，布罗多维奇带领弗兰克获得了古根海姆奖学金。该奖学金为他提供了两年时间穿越美国的机会，拍摄代表美国社会各阶层的照片。在此期间，他拍摄了惊人的 28,000 张照片，但最终只有 83 张被选中在他的标志性作品《美国人》中出版。

弗兰克的美国之旅并非没有挑战。在开车穿过阿肯色州时，他被不公正地关进监狱三天，并被指控为共产主义者，理由是任意的，例如他的外表、犹太血统、拥有听起来像俄罗斯名字的信件以及他喝的听起来像外国的威士忌。在另一起事件中，南方的一名警长警告弗兰克，他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离开城镇。这些经历突显了他在摄影之旅中所面临的困难和偏见。

简介、风格和批评观点

1957 年，罗伯特·弗兰克 (Robert Frank) 返回纽约后，在一场派对外的人行道上遇到了垮掉派作家杰克·凯鲁亚克 (Jack Kerouac)，并与他分享了自己的旅行照片。凯鲁亚克立即被迷住了，并提出为弗兰克的书《美国人》的美国版写一篇介绍。弗兰克的照片捕捉到了美国文化和财富的光鲜形象与种族和阶级的根本问题之间的对比，这与当代美国摄影记者更传统的方法不同。他对焦点、低光和非常规裁剪技术的非传统使用进一步使他的作品与众不同。然而，这本书在美国最初的反响并不好，批评的矛头既包括其语气（被认为是对国家理想的贬损），也包括弗兰克的新闻摄影风格（引入了技术缺陷）。相比之下，沃克·埃文斯的《美国摄影》直接启发了弗兰克，其特色是用大画幅相机拍摄的精心构图的图像。尽管最初销量不佳，但由于“垮掉派”现象的流行，凯鲁亚克的推出帮助《美国人》吸引了更广泛的观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本书成为美国摄影和艺术史上的一部开创性作品，与弗兰克的遗产密切相关。

社会学家霍华德·贝克尔（Howard S. Becker）将《美国人》视为一种社会分析形式，将该书与托克维尔对美国制度的考察以及玛格丽特·米德和露丝·本尼迪克特的文化分析进行了比较。贝克尔认为，弗兰克在全国各地拍摄的照片反复探讨了国旗、汽车、种族和餐馆等主题。通过将这些文物嵌入其中，弗兰克将它们转化为美国文化深刻而有意义的象征。

未冲洗的 Arista 黑白胶片，ISO 125/22°。图片来源：Shirimasen，来自维基百科。

出版历史

由于偏离了传统的摄影标准，弗兰克最初在寻找美国出版商时面临着挑战。 《Les Américains》于 1958 年 5 月 15 日在巴黎首次出版，是罗伯特·德尔皮尔 (Robert Delpire) 的百科全书精华系列的一部分。该书收录了西蒙娜·德·波伏娃、厄斯金·考德威尔、威廉·福克纳、亨利·米勒和约翰·斯坦贝克的作品，并与弗兰克的照片并列。一些评论家认为这些照片主要是为写作提供插图。封面上有索尔斯坦伯格的一幅画。

1959年，《美国人》终于由格罗夫出版社在美国出版。然而，由于担心其传达的语气过于批评美国价值观，法文版的文字被删除。美国版包括凯鲁亚克的介绍和简单的照片说明，遵循沃克·埃文斯的《美国照片》的布局风格。

为了纪念该书原版出版 50 周年，Steidl 于 2008 年发布了新版本。Frank 积极参与了设计和制作过程，在其原版印刷中采用了现代扫描技术并采用了三色调印刷。这本书采用了新的格式、精选的版式和重新设计的封面。弗兰克亲自对许多照片的裁剪进行了调整，通常包括附加信息，并为几张图像选择了略有不同的版本。

电影

1959年《美国谍梦》出版后，罗伯特·弗兰克将注意力转向电影制作。他的一部著名电影是《拉我的雏菊》（1959），该片是与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堡和其他垮掉派运动人物合作的。这部电影最初被称赞为一部即兴创作的杰作，但后来透露，它是由弗兰克和他的联合导演阿尔弗雷德·莱斯利精心策划和导演的。

1960 年，弗兰克在艺术家乔治·西格尔的地下室里拍摄电影《耶稣的罪》，该片获得了沃尔特·K·古特曼的资助。这部电影根据艾萨克·巴贝尔的故事改编，讲述了一名在新泽西州养鸡场工作的妇女的故事。原本计划在六周内拍摄，但制作最终花费了六个月。

弗兰克最著名的纪录片是《Cocksucker Blues》（1972 年），以滚石乐队的巡演为特色。这部电影描绘了乐队沉迷于毒品和群交的故事，捕捉到了他们成名时的兴奋和无聊。据报道，米克·贾格尔告诉弗兰克，这部电影很棒，但担心如果在美国上映，乐队将被禁止进入该国。滚石乐队提起诉讼，要求阻止其发行，版权归属也成为争议焦点。法院命令限制该影片每年仅在弗兰克在场的情况下放映五次。

弗兰克的摄影作品还出现在滚石乐队专辑《Exile on Main St.》的封面上。他的其他一些电影包括《我和我的兄弟》、《保持忙碌》和《糖果山》，后者是与鲁迪·沃利策联合导演的。

死亡

20 世纪 70 年代，罗伯特·弗兰克 (Robert Frank) 在早期涉足电影和视频领域后，将注意力重新转向静态摄影。 1972 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二本摄影书《我的手的线条》。这部作品通常被描述为视觉自传，主要以个人照片为特色。然而，弗兰克放弃了传统的摄影技术，开始通过构建图像和拼贴来创造叙事。他后来的作品融合了文字、多帧划痕和扭曲的图像以及非常规的技巧。尽管他进行了实验，但他后来的作品都没有取得与他的开创性作品《美国人》相同的影响。一些评论家认为，当弗兰克深入研究构造图像时，由于罗伯特·劳森伯格引入了丝网印刷复合材料，它不再具有开创性。

在他的个人生活中，弗兰克经历了重大转变。 1969 年，他与第一任妻子玛丽分居，并与雕塑家琼·利夫再婚。 1971 年，他搬到了加拿大新斯科舍省的马布，在沿海的家和纽约市的阁楼之间度过了一段时间。 1974 年，悲剧发生了，他的女儿安德里亚 (Andrea) 在危地马拉蒂卡尔的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大约在同一时间，他的儿子巴勃罗 (Pablo) 被诊断出患有精神分裂症。弗兰克随后的作品经常探讨这些个人损失的深远影响。为了纪念他的女儿，他于 1995 年成立了安德里亚·弗兰克基金会，为艺术家提供资助。

弗兰克因隐居而闻名，尤其是在他的女儿和儿子去世后。他拒绝了多次采访和公开露面，但继续接受独特的任务，例如拍摄 1984 年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以及为 New Order 和帕蒂·史密斯等艺术家执导音乐录影带。他继续制作电影和静态图像，组织他的艺术作品回顾展，自 1984 年以来，他的作品在纽约的佩斯/麦吉尔画廊展出。1994 年，华盛顿特区的国家美术馆举办了弗兰克的综合回顾展。作品名为《搬出去》。

罗伯特·弗兰克 (Robert Frank) 于 2019 年 9 月 9 日在新斯科舍省的家中去世，为摄影界留下了重要的遗产。